还有坑没填

【花怜】恰逢(2)


H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县级市,下辖了三个乡镇。

谢怜刚读初中那年,父亲亦刚被调任为H市市长,于是一家人便都在这个小城落脚。

可正是那年,县里最穷的那个X镇好巧不巧发生了件命案。原是一户姓花的人家,男主人生性嗜酒,每每喝得烂醉如泥,回家便狠厉地殴打妻子孩子,而街坊四里无人敢劝,直到有一天,那家女主人莫名被短刀刺伤而死,男主人和孩子都不见踪影。还是四邻帮忙给女主人收了尸,报了警,但只说猜着孩子是自己跑了,男主人定是杀妻后畏罪潜逃。

当时刑侦水平仍十分低端,在走访锁定嫌疑人后,警方便放出通缉令,至于最后抓不抓得到人,他们却是不管的,就这么径直结了案。

而丢失的小孩子,也没任何亲属来寻,这事便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

 

这事发生于偏僻乡镇,在市里上学的谢怜却是半点风声也没听到。依旧如往常一般走他那简单的回家路。通常他会骑着自己的自行车,穿过一片集市,再行至一处下坡,路的尽头有一堵墙,墙边是座小桥,过了桥便到他家了。

彼时少年人们瞅准了这繁复的路况,偏喜欢下坡时的刺激,约好了谁也不捏闸,一路滑下去,临撞上墙之前来个摆尾漂移,好好得耍一把帅逞个威风。

这类无聊比赛向来是由戚容发起,谢怜其实不喜欢参与,但奈何他这个表弟聒噪缠人得很,而谢小公子天生肢体又特别协调,反应速度极快,故而万绿丛中就属他最帅,迷弟迷妹纷至沓来,戚容觉得自己表哥这么牛逼兮兮,连带自己脸上也有光,因此更神经质地缠着谢怜露一手。

今日他依然零失误地拐上桥头,单脚撑地,回头眼见戚容又一次紧随其后姿势不雅地摔倒在地,谢怜无语皱眉,确实不知戚容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可等了半晌,这小子今天竟没直接拍拍屁股起来追他,反而探头探脑地往桥下头看去,谢怜大觉有异,蹙眉出声问道:

“你怎么了?”

戚容却没回答,反倒半蹲着身子伸手往桥下勾着什么,谢怜担心他又要惹事,便不再等,立马折返回来,这一看心下便是一惊。

“怎么有个孩子睡在这?”

戚容向来是个惹麻烦不嫌事大的搅屎棍子,看见桥下破衣烂衫的小乞儿顿时两眼放光,戏弄阿猫阿狗似的,拿着竹棍一直戳戳戳那小孩儿,根本听不见谢怜的话。而谢怜眼见那孩子越来越往里蜷缩,忍无可忍一把拎着戚容的领子把人往后甩了出去,矮下身子利落地把人从桥洞里抱出来,这才发现,小朋友身上滚烫,已然烧得昏迷过去。于是当下不敢耽搁,背上人就往市里的小医院去。

 

小孩儿醒来的时候,正看见趴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写作业的谢怜,抓耳挠腮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自己个儿还嘀嘀咕咕:“低纬度气温高高纬度气温低气温从低纬度到高纬度依次递减这他妈是什么奇怪的绕口令……”

“咳咳咳……”刚醒的小朋友想说话,还未开口却被自己给呛着了,不过倒拯救了深陷苦海的谢怜。

“你醒啦!”谢怜瞬间回到了正襟危坐的状态,微微向前倾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欣慰说道:“已经不烧了”。

而衣衫褴褛的小朋友却错开了眼,不敢看他。

谢怜发觉他躲闪的眼神,只当是孩子认生,于是更放缓声音轻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怎么会跑到桥下去啊?”

而被捡来的小朋友静默地仿佛雕塑,一声不吭。

谢怜注意到他攥紧被角的手,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只当是小朋友受了欺负还没缓过来,于是沉吟一下,不再谈这个,转而问他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谁料这孩子依然钳口不言,谢怜摸摸鼻子彻底没了办法,好在没尴尬多久,市公安局长带着负责片区的小民警便赶了来,显然是早知道市长家的小公子在此,刚见面就是一通点头哈腰,倒教谢怜不好意思,强自镇定,却难言局促。

“是这样,我们查了”,那位看起来小民警开口道,“这孩子与前两天X镇命案有关,被认定为是被害者,我们找了他很久,所以需要带回去询问情况做下笔录。”

“带回去?公安局?”谢怜回头看了一眼还蔫着的小孩,只觉有些不可思议,“他还病着呢。”

公安局长一瞧谢小公子面色,又赶紧改口道,“哎,那不能够不能够,孩子这么小,我们就在这问,没问题的。”

但正如意料之中,孩子依然一声不吭,低着头的模样乖得和娃娃似的,实际上倔得很,不论问什么就是不说话。谢怜一度担心他受了刺激患了失语症,于是更不忍心小孩儿被如此逼问,可他到底也不便妨碍公家办事。看两位警官直到最后也没问出所以然来,倒是他从笔录问询中将事件始末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孩子早已没有亲属,无家可归,谢怜不禁又对床上静坐着的孩子怜爱几分。

“这样吧”,局长看再问下去也是耽误时间,于是开口对谢怜道,“麻烦你了,我们还是先把他带去福利院,就不打扰了。” 

谁料,便是这句话让床上的“小哑巴”一下开了口。

——————分割线——————

我总觉得我的现代戏写得有问题。可能我人老了,体会不来初中生对小学生的心态,所以怎么写着就怎么觉得,全都不对劲。

评论 ( 2 )
热度 ( 30 )

© 叶蓝 | Powered by LOFTER